水♛卍

我愿我喜欢或重视的人永远开开心心每一天,幸福美满每一刻,潇潇洒洒每一步,红红火火每一秒。

看她降落 31(番外)

兰钰佩之:

星启二年,宁静的青城山。
辽阔的大地上,草色新绿,鲜花盛开。
有一女子躺在草地上,远远的望过去似乎正在打着滚。边上立着一位男子,风吹着他的衣带飘扬,金色日光投射在他的身上生出温和的辉光。他满含悦色,正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在草地上与一团雪白色的小猫嬉闹。


不知何时,日落西山。女子似是闹腾的累了,她挣扎着抱起猫儿坐好,仰起头看着边上的男子。
“墨染,你能不能扶一扶我?”


墨染不知,他只顾着看眼前的美景,却不知此刻在眼前人的心里,自己亦成了一副水墨画。
见女子此刻呆愣着看着自己,他走近前,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,温声开口。
“玩够了?真是个小丫头!”说完轻轻一扯随即扶她的腰站起。
李鹭伊抬头,蹩眉望着别处,用似是埋怨的语气。
“什么丫头,人家早成了某人的煮饭婆!”


“好啦!煮饭婆,我们回家了,坚果该饿肚子了。”
北堂墨染看着嘟哝着小嘴的女子,眼角弯起,嘴边噙着戏虐的笑容。他转过身就要牵着那一人一猫走,却发现扯不动,回过头,看着那小女子一副苦瓜脸。
他无奈的一笑走上前,伸手从她低垂的发丝上取下一片细小的黄色花瓣。
“怎么不开心了?”他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,宠溺的低头看着她。
“我在想以后我的家庭地位可怎么办!墨染,你该学些东西了。”


“什么?”


“做饭,洗衣……这些你都要学。”


北堂墨染又无奈一笑,他牵起李鹭伊的手,细细的抚摸着。
“早说了,让你不要做,你自己非要逞强。”
他揉着她的一双手,又抬手将一缕碎发别至她的耳后。看着她很是认真的模样。
“以后这些事都由我来做。我不会的,你教我。”
“墨染……”李鹭伊看着他的模样,微微愣神片刻。
“你…真好!”


“我好不好,你才知道?”


“我两年前就知道了。”
李鹭伊望着北堂墨染眉眼弯起娇声道。她索性伸出手环住北堂墨染的腰身抱紧了他。
“墨染啊!这一日日的就像是做梦一样………”


北堂墨染手覆上她的背,眼中亦是明亮的悦色,他低下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。半晌清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“那你可还欢喜?”
李鹭伊在他怀中抬起头,笑的明媚。
“你这么好,我自然欢喜!”
她复又埋首躲在北堂墨染的怀里,脸颊在他柔软的衣料上细细摩挲着,嗅着熟悉的松香,闭上眼露出了满足的笑容。


行过绿绿的草地,便是青城山后的小山谷,依山傍水,极好的乡野景致。北堂墨染差人在屋外种满了竹子,梅花。屋前屋后种了几株西府海棠,还架了葡萄紫藤,自己动手做了秋千。


日落黄昏,空气里满满的草木清香,李鹭伊晚饭吃的有些多,她坐在屋前听着鸟雀的叫声,一声声的惹得她思绪泛滥。
忽然鼻尖传来熟悉的松香,未待她转过头,接着便投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“小伊。”北堂墨染含笑唤她,声音轻柔而浓腻。
他说。
“怎么了,坐在屋前发愣,可是有心事。”


李鹭伊沉默半响,说道。“墨染,我们出来两年了。这期间,你除了和苏寻仙喝过几次酒,其他的人都没有任何联系。我想宫里的太皇太后,还有皇上皇后,他们会不会牵挂你,你毕竟是黄道国的宸王。”


北堂墨染微微的一笑,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顶的发丝,柔声道。“不必多想,我现在已经不是宸王了。如今你我在一起,再无旁人。”
沉默片刻,他又道。“你若是想菲菲了,下月是母后寿辰。”


“你说什么!”李鹭伊不可置信的转过头。


入夜,整个皇都被烟火礼炮照的金碧辉煌,如今皇帝陛下励精图治,唐王殿下远赴边塞戍守边关,百姓大都安居乐业,如今向来热闹非凡的青凰街更是人声鼎沸,车来车往。


马车在青石板路上伴随着阵阵车轱辘声缓缓行驶。
李鹭伊掀开了车帘子,一只手被北墨染握在手中,往后一靠就倚在了他的怀里。
她抬起头看着男子眼里的光彩,二人默契会意相视一笑。


风又吹起帘子,显露了夜景。
李鹭伊眼尖的兴奋坐起。“白鹭酒楼,墨染你快看!酒楼!”


北堂墨染望着李鹭伊的侧颜,眉眼弯弯,显露出点点星辰。他扮过她的肩,温声开口。“你呀!这是马车。”他牵住她的手,细细安抚。


李鹭伊眨着眼睛,眼珠子不安分的转了小圈。“好啦,今天是母后的生辰。我们还是快进宫吧!”
她像是想起了什么。“墨染,母后她,会不会还是和从前一样,对我不是很满意啊!而且,我和你青城山这两年,她一定会恨死我吧。”


“拐你去青城山的是我。”他望着她笃定的眼神,手将她拥进怀中,一只手细细轻抚着她的肩膀。
“不怕,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,她就是你的母亲,有我在,这些事与你都没有关系。”
他低头枕着她头顶的发丝,嗅到熟悉的清香,阵阵淡淡地萦绕在鼻尖。


李鹭伊听着车外的哒哒马蹄声,思绪有些飘远,片刻她听见。
“夫人,我们就两个人回来,好像有点单薄。”


“什么?”
……
“没什么,赶了这么久的路,先闭着眼休息一会儿吧,等下还有宴席。”
北堂墨染看着李鹭伊变幻的脸色,眸子印上了柔柔的光,他收紧了环着李鹭伊的手,将她压至胸前。“不要害怕,不是有我在?”


华灯初上,夜色阑珊,行至御湖旁,空中已燃放起了烟花,五彩炫目,响彻云霄。
北堂墨染却不看天空中璀璨夺目的精致,他瞧着他身旁的妻子,眼中满是柔情。


二人一起走进廊桥,沿途立着数盏琉璃宫灯,照着那一片的碧阁金阑。
“墨染,你喜欢宫里吗?”李鹭伊忽然开口。
北堂墨染顿时眯起了眸子。“嗯?”
李鹭伊不语,看着眼前越来愈近的一派火热。


“我只喜欢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,永不分离。”


熟悉的御湖上,李鹭伊由北堂墨染牵着赴宴,也算是恰好的时辰。
有宫人前来引路,李鹭伊的手被北堂墨染拢在掌心,被他捂的暖暖的。她由着他牵着走上前,向着帝后做了礼,又来到了太后的面前。


“母后?”
李鹭伊轻轻的一句问候,她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太皇太后,突然不知道下一句该讲些什么。


当初英仙国回来,北堂墨染进了一趟宫,便义无反顾带她去了青城山,一间小屋,一只叫坚果的小猫,就这样两个人依偎了两年。
两年的时间一晃过去了,李鹭伊都觉得像是梦一般,她现在看着太皇太后的脸,都觉得不真实,什么措辞都不能让她不怪自己拐跑了她的儿子吧!


“母后!”北堂墨染拱手又深深的作揖,他垂眸片刻抬头。“儿臣携妻来迟,母后赎罪。”


太皇太后不语,她凝视片刻眼前的二人,又环顾四周的人,片刻。“两年不见,我的宸儿可还记得宫里还有你的母后。”


北堂墨染面色无波,一双墨瞳辨不出情绪,他温声开口。“儿臣有愧,未能陪伴在母后身边侍奉尽孝,只是儿臣如今……”
不待他讲完,太皇太后陡然开口。“我知道,宸王如今娇妻美眷,好不风光顺遂。”


她双目澄亮,看着北堂墨染,不易察觉的叹口气接着说道。“墨染,如今四海升平,今时不同往日,过去母后对你亏欠太多,如今母亲想通了,帝后美满,唐王年初去了边关,母后希望你能回来,我们一家团聚好吗?”
她从北堂墨染身上移开眼睛,深深的看一眼李鹭伊。
“他听你的,你能帮母后劝劝他吗?”


李鹭伊抿了一口香甜的果酒,侧过头看看身旁的北堂墨染,不知为何,今日李鹭伊觉得心里很是舒爽。北堂墨染转过头看她,二人对上眼神,李鹭伊眼角眉梢覆上浅浅的悦色,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透着浓浓的光芒。
“她这是愿意接受我,过往一笔勾销啦?”


北堂墨染的素来温润如玉的面容在灯火斑斓下显得愈发的温和。他拿过李鹭伊手里酒杯,换上一杯清水,自案下牵过她的手。
“不用再担心了吧。她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了,以后,你就管她叫母后。”


李鹭伊微微展颜。
“母后?”
她望向那头的太皇太后,只见那方正转过头看向这边,二人对上眼,太皇太后看看二人,随即展开一抹笑容。
一抹巨大的烟花突然层层叠叠的在天空绽开来。
“真好!”


宴会还在继续,洛菲菲与楚胜男将李鹭伊钳了去,北堂墨染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着清茶。
北堂弈来到了北堂墨染身边,看着他不语。
“皇上既然过来了,怎么不坐下,就单单看你皇叔喝茶吗?”


“皇叔还是和从前一样,就爱饮这茶。只是为何我那皇婶就偏爱饮酒呢,不是人们常说夫唱妇随的吗?”


北堂墨染看一眼那方的三个女子,眼神稍稍变幻。他轻哼一声,笑道。
“看来这天下安定,皇侄无甚打发闲散时间,到关心起我们夫妇的喜好。”


北堂弈瞅着他的皇叔,坐下,嘴边微微一颤。
“是母后,你走才半年,她就开始呢喃着你了,说到底当初若不是那谢家女子,母后不至于对你与宸王妃有阻挠。她现在想通了,墨染你和不干脆带王妃回王府居住呢。”


他望着北堂墨染的脸色,又道。“太皇太后她年纪大了,最怕冷情,从前还有一个嫣然带在身边,堂棠在她身边闹腾,可如今,嫣然在英仙国,堂棠去了边境,菲菲虽然平时总说要讨好皇奶奶,可是她大大咧咧远没有你的细致体贴入微。她身边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。”


北堂墨染听着这话,沉默不语。好久,北堂弈当他是拒绝了,才听的他低低一语。
“我听我夫人的。”


走到湖边的小桌前,听得女子一阵阵的嬉笑声,北堂墨染看着面前的女子,轻轻的唤了一声。
“小伊?”


“什么?”
李鹭伊侧过身子仰起头看着上方的男子,双目溢着水色,双颊绯红。眸子迷蒙着看着他。
北堂墨染看着她手上的酒杯,扫一眼另外两个倒在桌上的女人。
果然又被灌酒了……


他低下身子,轻手轻脚地抱起她,呼吸间嗅到满满的酒气。略微有点不满。
“喝了多少杯。”


女子扬起笑脸,似乎是炫耀自己的成绩般的扬起手,伸出五个手指头。
北堂墨染微微一怔,怎么至于五杯就倒了……


“五坛,苏寻仙从武仙国进口的,我和菲菲胜男全分了!”
她没有看的男子一脸的黑线,又道。“对了,那苏寻仙好久没见了,今天没看到他,还怪想念的。”


未待李鹭伊再呢喃着吐声,北堂墨染忽的一声招呼,遣来宫人。“告诉皇上,宸王与王妃有事,先行离开了。”


李鹭伊略显迷茫,她在北堂墨染的胸口蹭了蹭,“去哪儿?”
北堂墨染颔首,眯起眼轻启薄唇。“回家!”


深夜,宸王府久违的热闹。伺候在李鹭伊身旁的是从前就跟在宸王妃身旁的。两年未见,丫鬟们很是小心翼翼,北堂墨染淡淡的让她们退下,屋里顿时静悄悄的。


“真是不能让洛菲菲近你半分,每次都是你让她欺负了去。”
他一步步走过来,在李鹭伊身旁蹲下。嗅到了熟悉的味道,李鹭伊清醒一点点,笑若春风,她向那人倒过去,想要靠进他怀里。
“墨染,抱……”


北堂墨染扶她坐好,再度蹲下,替她摘了鞋袜,又起身,倾身摘了她头上沉重的珠钗。方才进宫时,他就注意到她一直不适的扶着头。可是她却忍着不肯摘,不还是为了讨他们的母后的欢心。


唤来了下人打水给王妃洗脸,遣了抢着进来送水的小丫头。
北堂墨染转身拧来毛巾,非常自然的弯腰去擦李鹭伊脸上的妆,细心呵护,温柔至极。尚清醒了七八分的李鹭伊不自觉的微微鼻子酸了酸。
多久了?两年了。她把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宸王殿下,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夫君,只对她一个人好的丈夫。


“墨染。”她忽然伸手环住他,微微用力就将他捞至身前。


在他不解的目光里,她又低声唤了他的名字,继而轻轻吻上他的唇,动作温柔到无以复加。
贴着他脸,她的呼吸同她的心一同剧烈搏动。

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他跟着沉沦片刻后,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。


“墨染,我们要个孩子吧!”成亲这么久了,李鹭伊知他的心思,他虽然嘴上不说,可她明白,她希望他的人生能因她而圆满。


“不急,我们顺其自然就好。”北堂墨染细柔的继续替她擦拭嘴上的唇脂,可是手却被人握住。接着嘴唇上的柔软,堵住了他想要再度脱口而出的话。


“墨染,你就圆了我的心愿吧!”


北堂墨染微微的闭了闭眼,不敢看那人灼热而又温暖明亮的眼神。
他当然也期盼自己能有一个孩子,他的孩子一定也同他一样,可以顶天立地守护着黄道国,或许又会像他的妻子那样聪慧可爱。
可是自从两年前的事之后,他很怕,害怕她肚子里有他的骨血。都说女子生产就是去阎罗殿走一遭,他不敢再让她去经历任何危险,所以每次事后他都是偷偷的为她处理。


屋子里浮动着一股暖暖的带着一丝香甜的气息。李鹭伊面颊绯红她拢着北堂墨染的脖子,送上自己的吻,一下一下的浅尝着他口中的清甜。伸出一只手,想要去解他的衣裳。


“小伊,不要。”
北堂墨染狠狠的闭眼又睁开眼。“不要这样。”


“墨染,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。可是你是不是应该多考虑考虑你自己,你该有别人都有的圆满。”
没有了平时床榻间的软糯与羞怯。此刻李鹭伊的手在北堂墨染的衣带上行云流水,更带着一股子笃定。


片刻,伸手微微用力一推,就将他放倒在了床榻上。
她将人贴了上去,衣衫未退,但因着刚才的长吻,微微敞开,此刻紧紧的相贴,北堂墨染一低头就是雪白的弧度,他喉间一动。
李鹭伊没有错过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的反应,她娇媚的一笑,蹭着他的身体,吻上他的脖子。


天荒地老。
李鹭伊听见了羞人的嘤咛,伴着粗重的呼吸声,唤着彼此的名字,一次又一次的纠缠,最后的那一阵捣的她几乎晕死过去,又酸又累。


大约是有了同样的寄托,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比平时更卖力了,反正是她先要的,怎么样自己都是赚的。
不知不觉伸手轻抚过肚子,她带着隐隐的期许甜蜜的一笑。


手被人牵过,李鹭伊抵上北堂墨染的胸口。耳畔温声细语的话。
“日子还长,我们不急,慢慢的来。”
李鹭伊心里一阵蜜意。“嗯,一定会有的。”


宸王府,长空如洗。
房外立着几个人,都直直的盯着房门,安静的出奇。
突然房门被人打开,传来房里的撕心裂肺的痛喊。那女声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,几近沙哑。
丫鬟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北堂墨染身边经过。触目惊心的画面,北堂墨染不可抑制的就要向前迈出一步。
“墨染,不可。”苏寻仙拉住了他。


“她受不了的,我去陪着她。”
北堂墨染看着房内,心里一阵阵的抽搐,针扎着一般的难受。


传来孩子啼哭声的那一刻,北堂墨染像是终于被人解开了枷锁一般冲进了产房。
床上那脸色苍白如纸的人,额头是密密麻麻的汗水,像是从水里刚刚捞起。
“你,怎么样?疼不疼?”
他握住那双软弱无力的手,握在手心,微微用力,不敢松开。
“好疼。”李鹭伊挣扎的睁开眼睛,看着北堂墨染,眼里微微发热,有东西似要夺眶而出。


北堂墨染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,他看着床上的李鹭伊只觉得这样的事他一定不要再来一次,左右他已经有了孩子,对上对下对自己都已有交代。
刚刚的几个时辰,耳边传来的她的阵阵痛喊声,就像刀子一寸寸的凌迟着他的心,北堂墨染深呼一口气,拂着她的脸。
“对不起。”


产婆抱来孩子,软软小小的睁着乌黑溜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边上的北堂墨染。看的李鹭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抱孩子。
“不可,小伊你不能动,让我来。”
北堂墨染看着她雪白的脸色,心里一疼,他把李鹭伊扶起来靠好,转身接过孩子,就在李鹭伊床边坐下。


李鹭伊抵着北堂墨染的肩看着他怀里的孩子。
“墨染,我可以抱抱吗?”
北堂墨染犹豫的眼神被李鹭伊瞧进眼里。
“我可以的,你看他很乖,他不哭了。”


接过孩子,李鹭伊满心的欢喜,这就是她与墨染的孩子,心里满满的甜蜜。北堂墨染伸过手环住了他们。李鹭伊抬眼看着他,他如墨的眼里,也是不可掩藏的喜悦。


“墨染。”她蹭进他怀里。“墨染,如今我们也是一家三口了。”
北堂墨染搂着他的妻儿。淡然道。“如此,我与夫人便可山高水长,无虑无忧了。”


日柔风暖,窗外的草地上盛开着一株并蒂海棠。迎着阳光,在杂草丛生的碧草间直亮如明珠。仿佛昭示着屋内的这三人,他们的日子也会同这般的景致艳若阑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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